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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花没有野花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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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8 08:39: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某日清晨,树枝一抹残雪,微薄,掩不住浓浓的绿意,春天趁人不经意间,羞答答的来了。

  京城,柳家大宅,大小姐房间内,几个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当初的担忧,早已没了踪影,各个掩不住的喜悦。

  眼角眉梢,皆传达着喜讯,大小姐醒了!

  柳飘絮头疼欲裂的醒来,未睁眼,便捧头哀号,“亲爱的,给我倒杯茶。”酒,他妈的真不是好东西,一群恬不知耻的肥猪,想占老娘便宜,道行还浅点。

  “小姐,你说什么?”显然丫鬟没听清,清脆的声音,如出谷黄莺,美妙动听。

  柳飘絮忍着头疼,弱弱的说了句,“茶”,仍然,柳眉倒竖,精致小脸写满愤愤不平,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姐,茶”丫鬟柳眉将茶凑到她嘴边,小心翼翼的,不巧,柳飘絮百忙之中,听见称呼,终于舍得睁开浅浅水眸,古潭般幽深、晶亮。

  随即,端着茶杯的手一松,啪!清脆的破裂声,响彻房间!

  柳大小姐彻底石化了!

  接下来,二人之间出现很狗屎的对话。

  “这是哪?”

  “柳宅呀。”

  “什么朝代?”

  “万历5年,小姐你怎么了?”


  柳眉虽然乖乖答话,小手却想探上她额头,怀疑小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听完,柳大小姐直挺挺的倒下,差点口吐白沫,就因着履行秘书职责,陪一群猪头喝酒,也能穿越,她找谁说理去。

  杯具呀!

  很想哭天喊地的折腾一番,可是,毕竟有失礼仪,怎么说,她也是文化人,懂礼貌。

  眸光随意一扫,看着满屋地道的苏绣,布置高雅、精巧,心里有些平衡,看来待遇还不错,没有倒霉的成为可怜庶女,不幸中的万幸。

  “小姐,有件事想告诉你。”丫鬟看着她怪怪的表情,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说。”

  “夫人去世了”丫鬟低低的说完,乖乖站着,等着受罚,小姐最近心烦,脾气暴躁,她们不会抱怨的。

  “夫人?我娘?”柳飘絮素来反映灵敏的头脑,转了几圈后,才想明白,却装得三分糊涂,七分明白的问。

  丫鬟狐疑的心思,听后,没有半分松懈,反而又紧了几分。

  “什么时候?”柳飘絮一脸悲戚,无论如何,她也得装出伤心地模样,心情愁闷,还能演的如此逼真,连她自己都喝彩。

  “呃!”正等着挨打的柳眉,半天没反应过来,“昨天晚上”

  “怎么没得?派个丫鬟,替我去守灵。”

  “是”柳眉一步三回头的退下去了,却没说夫人的死因。

  剩下柳飘絮对着满屋子的古香古色,大眼瞪小眼,她喜欢园林不错,可绝对没想过真正生活在古代,哎!一声声叹息,表达她无限的郁闷,哪个神仙无聊了,耍着姐妹玩,被我抓住了,有你好受的。

  何况,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从今往后,深宅大院的日子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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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柳飘絮愁容满面的躺在床上,想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大明朝,她没干什么令上天误会的举措呀?干吗要将她发配边疆?而且,扔她到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麻烦的家庭,她以前烧香拜佛时是曾经要求佛祖许给她一个吃喝不愁的生活,,却不是这样的呀?

  她不知道怎么在大家族里混的如鱼得水,更讨厌天天带着一张面具,没有喘口气的时间,关键是她为什么刚刚报道,还没有适应环境,就得处理事情呀?而且柳夫人去世的时间太凑巧,如果她没有穿过来,柳小姐也是香消玉损,柳宅里谁这么狠毒?

  按照电视所演,凶手是姨娘的几率比较大。

  她刚刚敲定了几个嫌疑犯的身份,柳眉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小姐,已经安排好了,夫人是无疾而终,去的安详,您放心吧!”

  柳飘絮将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无疾而终,傻子才会相信,年纪轻轻的,能够没病没灾的就死了,也太夸张了吧!

  如果她不查清楚,是不是过段日子她是第二个悄然离去的人?

  柳眉安静的立在一旁仔细端详着小姐的表情,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怪怪的感觉盘旋在脑里,结成纷乱的网,却找不出具体缘由,只好先抛在一边,见四下里没人,小心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快速塞到小姐手里,并侧身挡在她身旁,令屋外的人没法看见她们的小动作。


  柳飘絮狐疑的展开纸条,匆匆扫了一眼,想必是早就准备好的,字迹工整,表达清晰,没有仓促之感,话不多,就三四句,前两句表达了对女儿的疼爱怜惜之情,后面则是嘱咐万一她有什么不测,千万不能追查原因,且不可跟任何人交恶,等到清楚柳府所有的事情后,再去找她父亲问清事情原委。

  柳飘絮看完后的第一感觉便是想撞死再穿回去,柳府是一谭浑水,无论她怎么走,都会牵扯其中,她爹干什么吃的,任由自己老婆在眼皮子底下死去,是不是古代都这样呀?十足的男尊女卑!

  将纸条藏好,才扶着柳眉的胳膊站起来,听天命尽人事,她必须去见她名义上的娘最后一眼,怎么也应该代表真正的柳大小姐,为她娘哭一哭,以尽孝道。

  灵堂,设置在东侧的花厅里,厅里厅外,布置的隆重豪华,正中央,是柳夫人的紫檀镶丝楠木棺椁,棺盖已经封上,没留给任何人瞻仰的机会,即便柳飘絮,都没有!

  柳安仅露了一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柳飘絮强忍着几乎涌出来的泪水,在棺木前,虔诚的拜了几拜,便扶着棺椁,说了几句心里话,逝者已逝,只能愿她早日投胎个好人家,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她虽好奇,却也知道初来乍到,还是遵守遗训,安安分分的好,等日后有机会再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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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柳子,怎么了?”她身子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心情烦燥了几日,实在找不到回去的路,索性心安理得的享受猪般的生活。

  有房有车有下人,在现代,除非伴大款做二奶,不然,奋斗一辈子,都不能如愿,她现在的日子,还不如猪呢,人家好歹有吃肥被宰的目标,而她嫁人的事情,因着夫人的死,完全搁浅。

  扶着小丫头的肩膀,若风拂柳般,款款生姿的移动寸莲,心里却直翻白眼,日日这样做作,古代人累不累呀?

  “小姐,求求你,快点好不好,别磨磨蹭蹭的。”发现她老牛慢爬般的脚步,柳叶受不了的翻着白眼,没大没小的催促着。

  如此一来,却搞得柳飘絮很没面子,几人相守两日,贴身丫鬟已经摸清她的性子,平日里没大没小,根本不害怕。

  她索性耍赖般的坐在花亭,不走了,“小柳子,说什么事?”

  言下之意,很明白,不说,绝对不走,反正景色很美的,不欣赏,绽放的花朵都是一种浪费。

  柳叶知道自家小姐毛病,一看满脸和善,貌似好说话,真有事情了,绝对丁卯分明。

  “水家来逼亲了,正在厅上呢,来势汹汹,我看,老爷有点顶不住。”

  “那还不快走,磨蹭什么。”柳飘絮一听,立马急了,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逼婚。

  柳叶很不给情面的翻个白眼,这时候知道急了,刚才是谁磨蹭了。

  两人偷偷摸摸的藏在屏风后面,听着柳老爷的推辞,还算基本满意,只是水家着实脸皮厚,死缠着不走。

  最后,被拒绝的有些恼了,愤恨的叫嚷:“柳安,你别不识好歹,凭你小小的柳宅,敢抗旨,皇帝赐婚,你敢拒绝。”

  “圣旨何在?”柳安素来沉稳的声音,有些恼意。

  另一道尖锐的声音,似受奇耻大辱般的叫嚣:“太后口谕,你敢质疑。”

  未曾谋面,柳飘絮却以心里一阵恶心,嫁给这样的人,不如死了算了。

  见柳老爷不开口,生怕他被迫答应,立即温婉有礼的说:“二位老爷见谅,小女子刚刚丧母,不便婚娶,请不要为难爹爹。”

  “柳大小姐来了,我看看什么模样?”随着猥琐的声音,轻浮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柳安看不下去了,晃身挡住他去路,面沉似水“李少爷,再胡闹,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回来,不然,打断你的腿。”另一道声音同时出声阻止,“柳老爷,柳家大小姐,水府要定了,三日后成亲,太后亲赏,小姐守丧,本是至诚至孝之举,水家当然同意,可月后圆房,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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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姑奶奶,您快点行不行,迎亲的眼瞅着就要到了,鞭炮声已经进二道街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奶娘栾氏急的要死,就差跳脚骂人了,却不能蛮横装扮,喜事喜事,定要图个吉利。

  柳飘絮看着年逾花甲的奶娘急的横眉竖眼,有点过意不去,这么大岁数了,再逗她,太没良心了,扑哧一乐,乖巧的坐好,任由几个丫鬟东擦一把,西摸一把。

  喜庆的唢呐声,由远及近,一路喧腾,小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跟着,道贺声不绝于耳。

  只不过,喜庆中,又多了一道不同的声音“小姐,太气人了。”柳叶气冲冲的跑回来,一脸的愤怒,站在门槛呼呼喘气,显然气得不轻。

  “怎么了?”柳飘絮难得看到这刁钻小丫头气成这样,兴致很高。“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这大喜日子不能胡说。”栾氏呸呸吐了几口吐沫,才提醒柳叶,说话小心点。

  “小姐,男方银壶没装水,直接装咱们水。”

  按照礼节,男方娶亲之日,携带一名孩童,提金银水壶,将夫家之水,倒入女方水缸,再从女方装满水壶。意为借水得财,互相带财发家。

  柳飘絮听的糊里糊涂,不明白么意思,栾氏按耐不住的站起来,想冲出去理论几句,被她拽住了,柳家毕竟大户之家,丢不起这个脸面,何况她根本不在意。

  几个丫鬟正生闷气,就听见院内,清亮的声音催促:“吉时到,请新人”

  柳飘絮手扶柳叶,一身凤冠霞帔,大方得体的走出来。

  “新人入轿”

  栾氏将她引入轿门,安排稳妥,即与柳叶、柳眉、柳丝,分站喜轿两旁,热闹的鼓乐再次响起,吹吹打打的往回走。

  轿内,柳飘絮郁闷得要死,看着健壮的轿夫,居然是水货,一路上,摇摇晃晃,颠颠簸簸,搞得她差点睡着了,又不是摇篮,怎么水平这么差。

  耳边,柳叶的报怨声一直未停,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心直口快。

  “柳眉,水府欺人太甚,咱们小姐哪点不好。抬得轿子这么摇晃,是不是想着让咱小姐劳碌奔波呀!”

  素来沉稳的柳眉,也很不平,“是,刚才我看见那拎包的小孩,左右手颠倒好几次,诅咒咱小姐婚嫁几次呀?”

  按照礼俗,拎包裹之人,无论左、右哪手拎,一路都不能倒手,否则婚姻不顺。

  柳飘絮实在听不明白,也就任着她们不满。

  正迷糊时,一道无赖的声音,靠近轿帘,“弟媳,掀开帘子,让表哥看看可好?”

  起轿后,会有新人的亲近兄弟压轿杆,而今天压轿杆的是那天逼婚的痞子

  听见声音,她觉得有几分熟悉,随即便想起来是谁,这人,日后,要好好的教训一顿,朋友妻,不可欺,何况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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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4:27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被人调换,肯定与柳宅有关,而这些轿夫则就是水府的问题,她并不是真的很气恼,就是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受罪,至于各种讲究,她不在意,反正世间万物,信则有,不信则无,她还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一路的痛苦,却要讨个说法,她虽然不好事,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因此,她要查清楚到底是好色表哥搞的鬼,还是另有其人,掀开轿帘,露出一条小缝隙,柳叶很有眼色的凑过来,顷刻间便听明白了,朝身后使个眼色,柳眉绕到轿后,站在两个轿夫之间,手里揣着几两碎银子,悄悄靠近正卖力表演的轿夫。

  “两位大哥,辛苦了!”

  二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出手,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将银子塞进了他们的衣袖内,几个轿夫黝黑的脸庞,立即变得紫红紫红的,差点变成红番薯,大手,扶住轿杆,肩膀虽然还在惯性的一耸一耸,却不在用力。

  “几位大哥,不知我们小姐得罪了哪位?招来这样的对待?”柳眉不敢耽搁,生怕一会儿新人下轿后,轿夫溜得无影无踪,让她们无处可查。

  几个轿夫一看就是老实之人,不过得了人家好处,吃人嘴短拿人家手短罢了,现在又得了银子,也不好指出来,只偷偷的拿眼光瞄着前方的表少爷,两个丫头一看便明白了,道谢后,又悄悄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给柳丝使个眼色,小丫头,也是心领神会的站出来,指甲里已经藏好了药粉,装着要查看前面状况的样子,靠近笑的猥琐的表少爷。趁他不注意,抖抖手,好似要甩掉手上的脏东西,却趁机将药粉撒到他身上。

  几个小丫鬟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粉,据说药性很强,令人能够变得。。。。。。。。

  小丫头眼角含笑的回到轿旁,几个人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等着看好戏。

  今儿的确是个好日子,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晒得众人暖洋洋的,空中,飘过丝丝缕缕的微风,并不冷。

  又等了片刻,李少宇的表情终于开始变了,微薄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张起来,舌头吐出老长,形如老年痴呆般,口水立即流出来,形成了一条长长地银线,滴到前襟上,顿时,濡湿一片。

  本来略显斯文的脸,也微微扭曲,眼睛有点邪,不过斜的角度令人很讨厌,尤其是里面色迷迷的眼神,十足的色坯样,

  柳丝的药,不是特别毒的毒药,只是让人将心理的想法能够夸张十倍的表现出来,虽然,维持时间很短,却很丢人,保准让他十天半月不敢出来见人。

  众人惊讶的看着表少爷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了?虽然平时他就是这么个人,却也算是衣冠禽兽,好似明明是个婊子,却想立贞洁牌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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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喧闹声停住,却迟迟没有停轿,继续上下晃悠。

  “小姐,太气人了。”柳叶再次发难,而且怒气更胜,好似腾腾燃烧的火焰,柳飘絮低声呵斥一声,“不懂规矩”将她后面的话堵回去。

  如果,她瞅见眼前的情景,绝对也会发飙。

  水府大门前,先后有序的停着三顶喜轿,柳家,自是最后。

  最先一顶,八名陪嫁丫鬟,各个容貌俊美,豪华、精致的喜轿,独占鳌头,张家庶女,手捧苹果,小心迈过轿杆,面黄肌瘦的新郎,任人扶着,瘦骨嶙峋的胳膊,几乎端不住弓箭。

  司仪婆子见时辰差不多了,扯开喉咙高声喊:“逢凶化吉三弓箭”

  嗖!第一箭仅有一米远,软趴趴的落下,迎亲婆子高声喊着“夫妻情深似海。”

  第二箭稍好些,远了半步,迎亲婆子再次喊“夫妻白头到老。”

  第三箭还未射出,就掉了,迎亲婆子好似完全看不见,自顾说:“百年好合,入门。”

  门槛处,金火盆里热焰升空,火光冲天。

  一声“红红火火跨火盆”后,新娘被奶妈搀扶着,小心迈过,随后被领入大厅。

  新郎却未动,准备迎接第二位新娘,看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各个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就知道必是武将之女。

  与之前一样的程序,再次重演,只不过,箭仅射出一支。

  此时,柳丝隔着轿帘,小声提醒:“小姐,快掏苹果,捧在手里。”

  柳飘絮摸索半天,掏出包袱里准备好的,只是,怎么手感不对?好似是梨?

  即使不清楚古代婚俗礼仪,她也明白,梨,音同离,绝对不是好兆头,可是,苹果是奶妈亲自放的,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而且,必是柳家人。

  幸好奶娘准备充分,掏出备份的金瓶,刚捧好,就轮到她了。

  新郎已经脸色铁青,虚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弓箭是无论如何也举不起来了。

  因此,形式更简单,草草的结束了。

  礼厅内,新郎居中,张氏站上首,王氏右下首,柳飘絮无处可站,乖巧的站在三人身后。

  “一拜天地”四人同鞠躬。

  “二拜高堂”再鞠躬。

  “夫妻对拜”

  新郎退后一步,对着三人,鞠躬。

  “送入洞房。”

  礼仪刚喊完,新郎站立不稳的晃两晃,差点跌倒,顿时,厅内一片混乱。

  “快,将孙少爷送回主房,不准任何人打扰。”老太君发话了,且眼神凌厉的扫射三位新娘,威慑之意很明显。

  柳飘絮被搀扶进新房,规矩的坐下,栾氏撒帐东,喊:“花开富贵朵朵红;接着撒帐南,“早生贵子中状元”随即,将帐子撤下来。

  柳飘絮早已忍耐不住,一把扯下红盖头,扔在脚下,不解气的狠狠跺了几脚。

  这个她听柳叶说过,掀盖头后,新郎会将盖头压在身下,意欲压制新娘一辈子,很好,现在她要将新郎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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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府,灯火通明,红灯高挂,一片喜庆与热闹。

  然而,身为新郎的五少爷院落,却很寂静,一盏昏黄的油灯,泛黄的火焰,不甘的跳跃着,床榻上,苍白无力的少年,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本书,满脸疲惫,眼皮有些支撑不住,却仍强打精神,好似在等什么。

  门帘微微掀开一条缝,小厮侧着身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来,宝贝般的小心谨慎,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才放心的松口气,“少爷,喝药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水思淼挣扎着想起身,小厮眼疾手快的在他背后塞好枕头,“小虎,今天怎么这么晚?莫非出事了?”

  “少爷,别担心,今天府内热闹,他们肯定晚些过来,要不您喝完药后,先睡会儿,人来了,我在叫你。”看着少爷蜡黄的脸色,小虎很心疼。

  “你说的有理,我在等一会,没事。”手臂虚弱的几乎端不住药碗,由小虎帮忙,才顺利的一口气喝完。

  “还是原来的药方么,怎么喝着效果不如以前明显呢?”他斜靠了这么会儿,就感觉,身子吃不消,艰难的移动着,想躺下,可是,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也没移动半分,这药好歹毒呀!

  小虎将他轻轻抱起来,整理好被褥,才找个最佳姿势放好,眼里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自小跟着少爷,虽然他以前身子也虚弱,可绝对没有这么痛苦。

  经过一番折腾,水思淼已经撑不住,浑身的气力全被抽走,眼皮沉沉的闭上,一片黑暗将他吞噬,临睡前,还不忘嘱咐,“小虎,人来了叫我。”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他迷迷糊糊的,被轻轻的摇醒了,虽然意识渐渐清醒,可是眼皮却沉重的无法睁开,耳边能清晰地听见谈话声,“小虎,少爷的病怎么又重了?”

  “最近忙,少爷太累,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禀报吧,账目就别让少爷看了。”

  听的水思淼心里一暖,如果不是有小虎小心的伺候着,他恐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少爷,鞑靼部落已经顺服,咱们的生意,很顺利。”

  “还有,大辽最近动作不大,不过,也有些人蠢蠢欲动,可能会有战争,咱们要取消那条线路吗?”说到此时,精瘦的中年男子,有些隐忧。

  “不要停,过段时间,我会通知你。”水思淼声音虽然很小、很轻,却清晰肯定。

  “少爷,先生给你一封书信,我让小虎放好,你明天再看,一切都很好,别担心,养好身子。”为首男人,拍拍水思淼干枯的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想骂人,想哭,想打架,更想将那下毒人揪出来,剐个一千刀、一万刀,他们几个明里暗里,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因此,更感窝囊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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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心理负担,一夜好眠,柳飘絮早早的就被挖起来了,柳叶、柳眉帮着梳头打扮,发髻样式比昨天还繁琐费时,整整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

  搞得人差点又睡着了,如果没有奶娘碎碎念的话,恐怕催眠效果会更好。

  “小姐,您一会说话要小心有礼,一定不能顶撞公婆。”栾氏不放心的仔细嘱咐,一入侯门深似海,水家,有权有势,完事需小心,不然一不留神,走错一小步,就会惹祸上身。

  柳飘絮虽然没在深宅大院生活过,但却不陌生,电视里宫心剧绝对看过几部,还算有点熟悉,因此也明白,这狼虎之地,需得打起十二分小心,不过自看清容貌后,她的心思就很淡定,中等姿色,无过人之才,注定日后的生活只能清静、平凡,不过,如此,也总比现代一副妖精容貌好得多,不会随时都能招来苍蝇。

  在现代,熟识的朋友都称她有双重性格,平时看着闲散、率性、火爆,一旦工作,就百分百认真、谨慎、忍耐,而且据说,操守也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但凡被男人看见,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十几毛头小子,都会粘上来,赶也赶不走,因为,她长的很二奶。

  看着满庭的人,柳飘絮暗暗皱眉,她起的够早了,怎么还是晚了一步,另两位新娘早到了,恭顺的站在一旁,看样子,已经奉茶完毕。

  见此情景,她不由得头皮一紧,哎!恐怕有麻烦。

  从柳叶手中,接过参茶,规规矩矩的跪下,将茶高举过头顶,“祝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时,最好不要解释,不然,徒惹麻烦。

  太君还未开口,一道营养不良的声音,由背后软软响起,“祖母,孙儿给您请安。”老太君这才看见软榻上的水思淼,慈祥的笑容,因着瞅见几近透明的脸色,心疼的要死,威严立刻褪去,温言软语的劝他回去静养,水思淼很温顺的答应着,“祖母,孙儿没事,这就走。”

  只是,嘴里说着,身子却迟迟不见动静,一副还有事待办的模样,见他没有马上走的意思,老太君看也不看高举茶杯的柳飘絮,和蔼的问:“五哥儿,今日感觉怎样?好点没?”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老人家最关心的,是冲喜有没有效果,不过怎么看,她都觉得,孙儿今日气色比昨日还差,不免有些担心。

  “祖母,孙儿昨日回房后,突感难受,小虎伺候半夜才睡着。”水思淼明白,自己院落一直有人瞅着,因此,话说的半真半假。

  可谁知,一听此话,老太君急了,不由分说,连忙招呼小虎,吩咐他将立刻将少爷抬回院落,并找个大夫来看看。

  谁承想,他的问题解决了,柳飘絮却成了替罪羊。

  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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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祖孙俩上演亲亲热热的戏码,完全无视依旧跪得笔直的柳飘絮,弄的她心里很不爽,靠!老娘膝下有钻石,瞅着他们祖孙二人寒暄,心底一股邪火窜了上来,恨不得将茶杯摔到他们脸上,然后酷酷的宣告:“老娘不干了。”而后,甩头走人。

  可是,心里Q半天,仍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的跪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在人生地不熟的大明朝!

  她怨呀!

  直到水思淼的榻子远了,老太君的视线才收回来,而后,毫无征兆的,啪!手一挥,将参茶打落,滚烫的茶泼洒在柳飘絮手上,哪里还有半点慈眉善目,“柳氏,你可知错?”

  手上火烧火燎的疼,她可以不理会,却绝不能被冤枉,因此,背挺得更直,“回禀老太君,孙媳不知错在何处?”

  虽恭敬,却不卑不亢。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掌嘴。”

  话落,三四个婆子扑过来,啪啪!毫无留情的几个耳光。

  柳飘絮心里气的磨牙,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红肿的脸,端着贤惠的笑容,直视上方,“请老太君明示。”

  “好,好”不知是发泄过了,还是理智回笼,老太君连说了几个好,却不似刚才那么火爆了,“昨晚,你是否将盖头踩在脚下?你妄想置我孙儿于何地?”

  话一出口,柳飘絮心内不由得一惊,当时她屋内,全是柳家人,不可能泄露,除非,有人监视?

  心里暗自怀疑,嘴里却顺服的说着:“回禀老太君,孙媳无何念头,孙媳见相公体弱,怕是沾染晦气,故此,将盖头扔地,是替相公除煞,请太君明察。”不管信与不信,她只能如此说了。

  “你说的是真的?”显然,是人都不相信。

  柳飘絮毫无惧意,胡诌的本事,她可是堪称一流,三分真实,七分虚假,肯定能过关。

  “老太君,西部有个部落,依照习俗,婚娶当日,新娘需盖黑色盖头,意欲招煞,而后,洞房内狠狠踩踏,将晦气全部挤走,如此,日子才能一帆风顺。”

  果然,老太君狐疑之际,也只能说“念你一片心意,此事就此搁过。”

  没想到,她的一派胡言,居然轻松过关了。看来古代人也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精明。

  接下来,老太君的话,听在另两位新娘耳内,如同晴天霹雳,可对于柳飘絮来说,不亚于天大喜事。

  “五哥儿,生来身子孱弱,近日又染风寒,需要静养,你们无事不要去打扰,不过,也要尽快怀有水家子嗣。”

  说到此,老太君倏然住口,开始慢条斯理的品茶。

  言外之意,几个人全听明白了,既不能亏损孙少爷身子,又要早日怀孕,且谁先孕有儿子,谁就地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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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8 08:4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怎样?她怎么回答的?”水思淼半躺在床上,虽然气色仍不是很好,不过,比刚才明显精神多了,此时,正手持账本,仔细的核算大小账目,见小虎进来,头也没抬。

  只怕被她那三个新娘看见,绝对想不到这就是刚才那个眼瞅着喘不上气来的五少爷。

  昨晚各喜房的动静,他看的一清二楚,因此早上的话,是故意说的。

  小虎将柳飘絮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一并将老太君的安排一字不漏的说了,听的水思淼诧异不已,支着头颅,望着账目,呆呆的出神。

  “你说,她是李太后的人吗?”喃喃的一句,很轻,好似问小虎,又像问自己,小虎挠挠头,不作答,少爷那么聪明都猜不出来,他一个小厮哪里会知道,不过,有些消息他还是知道的,“少爷,柳飘絮是姑爷与表少爷定的人选,好像柳家本不愿意,表少爷说是太后赐婚,人家才勉强同意的。”

  水思淼的视线终于移开账目,难掩精光的望向小虎,脑中闪过各种可能,那么,这门亲事肯定不简单,与张、王两家相比,柳家在京城根本不算什么,顶多只是富户,没权没势。

  刘少宇这步棋,用意何在?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眼下,王家、张家、太后的势力,皆安插在水府,让府内形势更加复杂,一旦朝廷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在水府造成波澜,哎!水思淼轻不可闻的叹口气,如果,他能做主,真是谁也不想要,不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现一个影子,那个柳飘絮还挺有意思的。

  小虎倒杯热茶,放在矮柜上,也不打扰,自己出去找事干了,少爷恐怕还要忙一段时间。

  水思淼又愣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索性不想,把疑问暂且搁置一边,将账目核对完,苍白的脸庞有些喜色,看来各处生意不错,好的超乎他想象,不过打开先生的书信,喜悦荡然无存,信里仅有简单的几行字,却是字字隐晦,张居正的父亲过世了,按照旧制,官员嫡亲去世,要回家守丧,27个月不用上朝,没有他的管制,凡事好办些。

  如此好的机会,先生却劝他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怕他年轻鲁莽,还慎重的标明切忌、切忌几个大字。

  朝堂之事,他不感兴趣,只是,张居正的一举一动,事关全局,他必须多留意。

  想至此,扬声喊,“小虎,小虎。”声音颇有底气,完全不似表面的那么虚弱。

  小虎一阵风似地跑进来,见他没事,才放心,“少爷,有事?”

  水思淼招招手,示意他靠前,小声说:“派个机灵点的,查查柳家底细,另外,时刻关注张居正动向以及朝廷的变动。”

  “好”小虎也不多问,手脚利落的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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