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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7 00: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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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不能做,有客观和主观方面的原因了。首先是没书,村里仅有的几本在多年前就当柴禾烧掉了,在父辈的眼里烧书既可以节省柴又省得让没事的人整天捧着浪费时间,那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其次的原因是会惹人笑,这种事类似于娃娃亲一样,要是放牛的时候捧着本书就跟在路上碰上你十多年后方能成为你老婆的未婚妻一样,首先起哄的就是你身边的那群“战友”们,他们往往给你一种专用的名称替代你今后的名字:书呆。这种荣誉称号一直持续到你把书撕了擦屁股明志后方寿终正寝。但我们那时候都有经历过上学的,一是要响应国家义务教育政策,二是到了你这种年龄家里那头牛一般可以移交给你的弟弟看管了,什么?没有弟弟?靠,那时候谁家没有呀,妹妹总有吧?只生一个好?那你也当真呀?我们村的口号是:不求优生,只求多生!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是读书后外婆会给你送来一个新书包跟很多糕点,这是我们那的习俗,也是我们想读书的唯一动力。所以等外婆走后,我们的上学程序就跟上学前的大致一样,先是象征性地背着书包上一堂课,走到半路找到一块干净清爽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掏出扑克牌玩上了,赌注就是那些课本,赢了就能做折几个飞机坦克青蛙蚱蜢,输了拍拍屁股准备明天的赌注,万一碰上弟弟妹妹们这些放牛的接班人,但叫他们一起玩上一把,等到午饭时间然后回家补充能量,下午商量着搞点创意节目。家长是不管这些的,知道了也不会责骂,孩子长大了迟早要种田的,读不读这些书什么关系?先生也是不管这个的,他上课都带头牛在教室外面的田里放着,碰到吃庄稼的事儿我们便是下课时间,教书跟读书都是副业,干吗这么当真?所以这种大众化的娱乐节目保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春去秋来日月飞梭,在考试的时候问清了“先生”这个“+”是什么意思时大笔一挥在答卷上写上了“5+6=J”的事情是常有发生的。
若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可以下地干成人的农活了,与书无缘了,再过五六年就是结婚生子的年纪了,然后又等着下一辈重复着祖辈的故事了,一辈子就如此纯粹地过来了,读过书没读过书压根没碍着什么事。如果不出意外,我便也会在这种重复的轮回中悄悄划过岁月的历史,小学毕业后光荣地上山下地,然后若干年后与秀英(订娃娃亲的未婚妻)结婚生子,,一生的追求莫过于农妇、山泉,有点田。多么单纯却又是触手可及的目标!这是幸福还是悲哀?多少年后的我对这个问题原本清晰不过的答案却已变得模糊不清了。
而改变我的命运的,是村里的一个算命先生和我下巴上的一颗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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