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酒是"癫人水"

算说了

他又醉了。醉于酒。他说:酒是癫人水.

   路边小摊，已经很好。
   啤酒喝完已十二点。白酒还未动。人，已微醉。
   啤酒，是漱口用的。因为吃得太辣。辣得冒汗。
   但，他醉了。因为，他的话多起来。
   啤酒，胀肚，喝多了就想去方便。他回来时，对女孩子说；看，依然风度翩翩。
   他确实风度翩翩。刚做的发型，穿着紫色休闲衬衫，黑色细管牛仔裤，纯白的板鞋。
   他不是个喜欢打份的人，但，有时也整理一下自己。因为，有女孩子说他土。

   夜，渐深；人，渐少。
   只剩一桌。只剩一桌欢笑。

   一群孩子。都不是孩子。

   要散场。白酒，未动。
   男人，不能让肚子空着，瓶子满着。
   他要喝。
   他的朋友，一个已经吐翻。其余，都在晃。
   他已醉。
   长久的呆在车间，见不到阳光，他变白了。白得不像个农村孩子，倒像城里人。
   城里也有阳光，城里也有森林。但，城里的森林是高楼大厦。阳光照不到人。
   他的脸很白。他醉了，他的脸还是很白。所以，他醉了，只要把他嘴塞住，或者割掉舌头，别人就不知道他醉了。

   时间已不多。
   他想醉。想醉得更彻底一些。但，倒底要醉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
   只想醉。醉到什么也不用想，醉到什么话都敢说，醉到发癫狂舞。
   然而，他却忘了。忘了越醉越清醒，越醉越痛苦。
   喝醉的人，只是失去平衡。那颗心，站得更稳。

  他把三杯并作一杯。一仰头，就喝下去。滴酒不剩。

   一觉醒来，依然很早。
   他照镜子。笑笑。他约女孩去打台球，见面时可以说：看，一觉睡醒，还是个帅哥。

   他常照镜子。
   他照镜子不只是看发型乱了没有。他之前跟本没做发型，也常照镜子。
   他照镜子，是为拔白发。
   左边七八根，右边也七八根，后面还有三四根。顶上也可能有两根。
   白发，意味着什么？
   未老先衰。死亡。
   拨弄拔下的白发，他总在想，会不会一夜白头。指间的白发，以前是直的，现在根部是弯的。他刚烫过。
   他记起一个女孩子写的诗，只记得一句。他就在心里吟出这一句：
   “。。。刹那间春华翻作雪。。。”

   妈妈打来电话。她用了一个词。一个像一句话的词，一个杨白劳专用的词——“揭不开锅了”。
   他已出来工作几个月。他有钱。除了抽烟，上网，他再没别的花销。他甚至存够了买笔记本，换新手机的钱。
   他是个八零后的农民工。八零后的农民工，贫二代，正如有人说的，他们小时候见的最多的是拖拉机，长大后坐的最多的是火车跟长途汽车。春运是他们造成的。但他们中很多都不回家过年。他们脏，乱。这只是很小的一面。他知道，他身边的人个个花钱都很厉害。一个月挣的一两千块，可以在到后手的第一个休假花光，还倒贴一屁股账。
    他的日子过得很逍遥。但，他也存了一些钱。很少，也很多。
    现在妈妈开口要钱。他也早想汇钱回家。他汇过一次，马上又取回来了。因为，有朋友差钱。是该再汇一些回去呢。
   可是，他没钱。
   凑了些钱，他去了邮政。

   小邮政，工作人员只一个，队排到门外。他就在外面吸烟。
   回过头，看到五六个人围在路中央。路上车如流水。每个经过的司机跟乘客都要看看那里。因为，那里刚发生车祸。
   几分钟前，他刚从那里穿过马路。

   队排了很久。他慢慢地向前移动。
   他想起早上看报纸上讲英国瑞典关于安乐死的观点。
   他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他也没有报纸可看。但，他恰好看到那张报纸，看到那条消息。
   他还想起昨晚自己说的醉话。记起的不多，不全，但他记起一些。
   那时他回到宿舍，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女朋友。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话。
   他说：“在一个极端的情况下，人活着，总有可能遇到一次最极端的情况，是吧。那个时候，只剩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必需死，另一个才能活下来。你先别管其它的，先听我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人，能活着多好啊。活着肯定比死了好，是不是？那谁活下去呢？谁不想活着？谁不怕死？我就真的怕死，怕得要命。我胆儿特小。我怕黑，怕蛇，怕癞哈蟆。去年在家，一只不肯冬眠的癞蛤蟆把我吓得半死。最后叫来爸爸，才一脚把它踢开。但是，在这种最极端的情况下，我会怎么办呢？我肯定会怕，会退缩，说不定会尿裤子，说不定会把你推出去。你去死多好啊。你死了我就能活下来。可是，活下来，我也不会快乐。我肯定会跟自己较劲，跟自己过不去。我肯定很痛苦，痛苦得想死。所以，我虽然会害怕，会退缩，我还是要选择让你活下来。我去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死多好啊。我死了，你活着，不又可以享受这美好的人生。。。。。”
     他昨晚肯定说了一大堆。那时他是个话痨。不可能每句话都记得。酒后的疯话谁会记得？更何况是那个发疯的本人。但，他记得一点儿。这时，他记他的流水账的时候，又借着那个劲发疯呢！
     酒后吐真言。真的吗？写到这里他自己都不相信。几年前，他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是个汗奸胚子吗。。。。。。。
    好奇怪。他怎么会在醉后，说那些话呢？现在的他，有很多事该想，所以早不想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什么触动了他？不得而知。
   他知道的是，手机里不时传来女孩子耐心的笑声。他是话痨的时候，别人一定没机会开口。
   他又说了好久。好久之后，他看电话，早已挂断。
   刚才他在跟谁说话呢？
   在排队的时候，他还知道一件事，一件他现在正在做的事——上网。

  来到网吧，他挂上QQ，又打开第一社区。看了几条评论，一一回复。又读朋友的新作。准备走。
  他没有走。而是，又坐下来，记他的流水账。

  耳麦里自始至终循环播放着张学友的秋意浓。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

  他在做什么？是什么原因使他在这度过这个下午？
  他不知道。
  至于我，更不清楚了。

乡下搬来的

建议LZ用小几号的字，这样看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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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lz?谢谢! 2# 乡下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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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写的挺好的。建议换稍微小的字体转发到原创版。说不定可以上杂志的情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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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劳动不是谋生的手段就好了,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