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笼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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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的感觉









文／小桥流水







　　人是经验（直觉）的动物，年岁一长，许多时候大多凭感觉决断。

　　进书店，眼睛一瞅，便会有眼光发亮或者黯淡；翻开某页文字或直对着影碟的海报，就有了温柔故乡的感觉；介绍认识了某个人，第一眼便大致有了判断，三言两语，经验便不断得到佐断。

　　是什么在指挥大脑决断？第六感？说不清楚，难以用物理的判断去明了。

　　因为闲暇时爱翻文弄书，即使公务再忙，癖好难除，总有一些感觉，心痒痒的。



　　感觉在什么时候最惬意？当然是在与阳光、书籍、影碟、故友、清茶、爱情发生关系的时候。

　　“金壶春”茶楼，处在紧靠繁华都市的一边。华灯齐放后，喜欢与三个哥们聚餐后，闲步进入指定的二楼包间。人，很少，便有了清淡的味道，这种味道很适合素日公务都繁忙的哥们。环境很优雅，音乐声低垂，如耳语。服务员照例奉上封存于此的茶，仍旧用指定的玻璃杯沏上四杯清绿的茶，很透明，可以看见茶叶的舞蹈。服务员态度和气，小语一般，还可以细声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哥们都说，这种感觉很好，完全是凭着经验的选择。软硬环境都很合适，可以静心地饮小茶、抽淡烟、弄小食、听音乐、叙旧事、聊景况……这种好的经验诞生在茶楼。

　　“荧火虫”、“展望”书屋、“爱乐人”、“碟霸”影碟店，常去漫步，即使一段很长时间没去了，心始终放不下。得闲时，入屋后，翻翻弄弄，人流回旋。特别是用直觉往往就能找到“相识”的书与碟。“天堂电影院”DVD，曾经多处索而无望，没想突然就发现藏身于此，意外收获的感觉萦然暗喜。《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有关品质》……往往都是意外的收获。如阡陌之地的艳遇。

　　因为还没有乔迁，但坐拥书城的感觉早已经成为一种审美的积淀了。如故友相对，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对话，暗流却已经澎湃了。

　　最喜欢的是与爱情邂逅的感觉与经验。约定了，序曲还没有开始，人生还很平实。黑夜的时光漫长，难捱，等待，坚信那一缕丁香一般的姑娘会出现在小巷的尽头。事后，想起来，也蛮有回味的。这一切，似乎都成了前尘旧事，但灯光一暗，华丽的乐意往往就直荡胸怀。

　　还有陷在黑暗中的感觉。没有人会关心你，你似乎也不需要关心任何别人。你关心的只是你的内心。打开影碟，便打开了黑暗之中的光亮，还有声音，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便如潮水般地凸现。屏幕上的喃喃，命运的交织，人生的无常，灿烂的颜色，精美的摄影，怦然心动的音乐上升……你打开了通往理想与梦幻的世界之门，如一只温柔的猫，蜷缩在偏僻的一角。

　　这种感觉、经验、直觉，常常诱惑于你，构成了庸常生活之下的诗意。



　　但感觉未必都有效。初次见面，握手，让座，沏茶、敬烟，入题……彼此感觉都很一般，很亲善，便以为一般了。日子一长，你来我往，便不是当初的感觉。水很深，庞大，暗流多。不经意处，显现出能量。面目、言行一般，决断力却甚强，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貌像。任何时刻，谦虚着，低调着，那怕头低到尘埃里，也总是没错。与这种人相处久了，让你惊诧，认识了人的另一种面目，说不上多好与多坏。

　　最可惜的是经验与感觉突然就出现了拐点。印象中的友好历历在目，如鱼水相融，自得。最后被隔离开，活在了不同的游离空间。多年后，相约，依旧微笑，对坐，相语，地点还是那个地点，或许是觅得了更宽人语的场所。三言两语，或清茶，或咖啡。不同的是，开始各抽各的烟。彼此的味道已经不太合适。还是怀念那些曾经值得怀念的事，但只是怀念了，不愿意重新涉过。你惊叹环境改造人的巨大动力。曾经是同一起点，但路已经出现岔口。已经不似青年，可以意气风发地给对方以明示，已经开始学会宽容一切了，特别是宽容别人。以平常心对待任何人的选择。灯光摇曳下，还可以辨识对方的美丽。但已经找不到重叙任何美好的话题了。只能再次起座，握手，道声再会，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感觉这种繁华已经不似当初了。



　　每天，都是忙忙碌碌，流水一般的人与事，但没能留下什么。那些稀少的，铭心刻骨的东西，顽强地在挣扎。

　　很喜欢被感觉笼罩着，那里，现在，或者将来，都会有许多欢声笑语。

　　毕竟，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痞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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