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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天涯老文章铁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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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9 10: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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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一个下午,萎了似的阳光软了巴几的爬在我的肩头,寒冷的风刺刺地-打在脸上有些生疼。枯黄的树叶象伤口上的痂被剥落后一片片地往下掉。我刚从-一家私营公司面试出来,蔫蔫地走在街上。奶奶的,下岗六年来,我已经第101次
-这样地去面试应聘了。那满脸雀斑,张着血盆大口,长着象吊着个葫芦似的脑袋-的女考官,用饥渴的眼光恶狠狠地居然问我:一个月有几次房事?我靠!“饱暖-思淫欲”,老子连饭也吃不饱,哪有力气搞这个!  “我已经阳痿八年了”,我对她怒吼道。这年头什么都图个好口采,即使真-的阳痿了也得说个“八”,好发么!老子又不是什么太平洋,就剩下半壶水,也-敢去滋润撒哈拉沙漠?就我这点东西,放在她的嘴巴里,顶多够她塞个牙缝。我-只能撒个谎。她怔怔地望着我,油水一样的东西腻腻从她薄薄的嘴唇里渗透出来-,胸口两个鼓鼓的气球乒的就瘪了下去。“下一个”,她跳过我,斜拉着脑袋,-伸长脖子,企图从后面的人群里找出一头象来,嚷嚷道。我看着身后比我还瘦小-的兄弟,狡黠的笑了笑。  我是彻底没戏了,没有金钢钻哪敢揽什么瓷器活。懒洋洋的走在街上 ,掏出-一根“大前门”香烟;我已经下贱到抽这种一块五一包的劣质烟了。靠每个月几-百块钱的短工费,我还得养活我的老妈和那个小兔崽子。六年前,拿了为国企干-了十年的三千元卖身钱,社会主义再也没有看望过我,我们象被丟垃圾似的扔进-了粪坑,就剩下填埋了。我既没有当市长的舅,也没有当局长的姨,走不了后门-,就抽抽“前门”吧,也算为社会再作一点贡献。  摸摸口袋,只剩下三十六块五,连嫖一次“鸡”都不够。刚才那娘们的问话-倒勾起我的一丝丝欲念。自从三年前离婚后,同志们,我才真正体会到啥叫“三-月不知肉味”。头一个月,在痛苦和彷徨的冲和下还算风平浪静,渐渐地身体里-的那股火苗越来越旺,噌噌噌的往上长。三个月后,看见那些相貌平平的女人,-都觉得长得跟西施、蛁婵似的,连做梦看见的母猪都成了双眼皮。男人真的离不-开女人!  记得还在国企的时候,有次跟供销科长去南京出差,住在宾馆,半夜三更,两-个摩登女郎敲门进来,〈科长要了单间,所以我一个人住〉,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嫩嫩的不知所措。“先生,要服务吗?”一个长得瘦瘦的但胸前那对大波几乎-要蹦蹋出来的女人柔柔的说。说实话,出来几天了也怪想那玩意儿的,哪只猫儿-不吃荤,哪个男人不好色。我也不能装熊。“多少钱?”我直截了当的说。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看看是否明码标价,省得上当受骗。“八百,不过夜!”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烫着一个爆炸头,斩钉截铁地说。我张大了嘴巴,仿佛吞进了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顿时睡意全无。操!-你以为老子是百万富翁还是什么局长处长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八百,够-他妈的养活我一家三个月的!即使美丑兼纳,肥瘦都收,玩个3p老子也不干。“-我们是本地人,正宗的。”那瘦一点的女人看我惊诧补充道。奶奶的,我缓过神-来,在心里骂道:你以为你是明末秦淮四大名妓,本地怎么的,难道你那东东是-镶了金嵌了银的!这个价是没法砍的,不象有次在小商品市场老子整把一件皮衣-从1800元砍到了18元。我把她们赶出了房间,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东西也直-挺挺地硬了半夜,始终坚贞不屈,害得我到天亮也没睡着。  六个月后,我再也忍无可忍了。我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想找一家最便宜的发廊-。宾馆、夜总会是不能去的,动不动成百上千的。据说现在高档的妓 女也在和国-际接轨,创国际品牌。连叫床声也从“嗯~喔~啊”改为“oh ye oh ye”、“come -on come on ”、 “*** me *** me”,真牛!     我蹩进了一家门面较小,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美发厅。刚进门,一个半裸的穿-着透明的乳白色的丝质吊带衫的女人迎了上来,黑黑的乳晕依稀可见。“老板,-好帅喔!”那声音简直象被蜜蜂蛰过一样,沙哑、难听、恶心。我打量着她的脸-,象抹了一层白石灰有点KB的白,耸拉的眼袋晃悠悠的往下坠,显得又老又丑。
-      我顾不得这些,正在“火”头上,“怎么玩?”我开门见山地说。“楼上有床有-空调,100元一次;地下室只有地板,每次20元”那女人笑起来也很难看,瘦瘦的-脸颊一张皮仿佛要离开肌肉似的。我唰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啪的摔在柜台上。
-     她笑得更难看了,“一看老板就是个知识分子,有品味,楼上请吧。”她抓着我-的手就走。“不!地下室,五次!”我大声地说。她张大了嘴,牙床骨象脱了臼-似的再也合不拢,打量着我这头从非洲草原上来的饥渴的雄狮,半天没缓过神来-。     两个小时后,我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晃悠悠的出来了。  这以后的三年里,我总是在最廉价的发廊、足摩、茶坊去找小姐,有时一星-期一次,有时一个月两三次,总之只要泻了火就好了。工作丟了,老婆没了,我-就剩下这点本能,我不能太亏欠自己的肉体。这些天来找工作等闹心事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想起来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体内的那条欲虫-开始苏醒,渐渐地探出头来,象一只饿了`许久的雏鸟,伸长脖子嗷嗷待哺。  冬日的太阳半死不活的歪歪斜斜地奔西而去。我的体内开始燥热起来。女人-柔腻的肌肤和娇喘的气息堆积在眼前,使我有些恍惚。我开始寻找目标向马路两-边张望。拐过一个路口,我一眼瞥见一块白底蓝子的招牌,“三表美容美发”。
-      好怪的“名字哦,我这个在鸡窝里奋斗了三年的老战士怎么从没见过,啧啧!摸-摸口袋,我开始犹豫的放慢了脚步。  没等我到门口,里面闪出一个象火鸡一样的妖艳的女人,上身穿一件大红的-高领羊绒衫,下身也是一条红的紧身牛仔裤,活脱脱一个“火”星人。“帅哥,-进来呀。”她边说边向我招手。没等我开口,她早已拽着我进了大门。屋里开着-空调暖和多了,柜台里一个矮矮的女人正对着一面大镜子粉刷自己肥嘟嘟的脸,-一看就是一个老鸨,看见我立刻放下粉饼,把满脸的笑容堆积在那双小眼腈上,-“老板。楼上请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三十六`块五,如今的市面去“地”-下还不够。油价、气价、房价每天疯了似的往上涨,做人做鸡都不容易啊。叫鸡-价这两年也翻了两番。  “你的店名好怪哦”我开始答腔,套熟了等会有点尴尬也好收场。老板娘听-我说起她的店名,立刻兴奋起来,于是向我详细的介绍店名的来历。  “三表,代表我们开店的宗旨,代表质量、信誉、公平。质量就是我们对每-个顾客保质保量,决不敷衍,让每个顾客乘兴而来满意而归;信誉是我们决不斩-客,明码标价,决不以次充好,比如把38岁说成18岁,把熟女说成处女;公平就-是童叟无欺,美丑咸宜,决不因人而价,甚至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我们也决不-多要一分钱。”原来是这“三个代表”噢。我服了,绝了,我在心中暗暗赞叹。  “怎么样?帅哥”那火鸡迫不及待地问我,“八十,最便宜了”,“三十”-我嗫嚅道。“六十”,“三十”我咬定青山不放松,不过声音更轻了,“五十,-我今天还没开张便宜你了”看得初火鸡还是蛮真诚的。“三十五”我倒象一只被-剥光毛的鸡一样,声音比蚊子还轻。在她看来我是个没有拿到工资的民工。不好-意思告诉你,老子现在连民工都不如,三十五,老子已经铁了心地出价了,不惜-血本了。那火鸡正犹豫着,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皮茄克比我年轻多了的小-伙子推门进来,火鸡立刻撇下我迎了上去。  算了,老子今天是开不了荤了,不如借此机会落慌而逃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低着头迅捷地往外窜,“呯”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老——马------马——达!”“郁莉!”,我们几乎同时惊奇的喊道。不-过郁莉比我好象犹豫了一点,毕竟岁月的风霜将我雕刻得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而她依旧光鲜亮丽,丝毫不减当年校花的风采,甚至比当年扎着一根大马尾的小-姑娘更显得成熟,风骚,更有女人味道。  郁莉是我的高中同学,是当时班上公认的校花,众多男生YY的对象。我这个-叭嗒着嘴巴从乡下来的小蛤蟆,也无数次把她当作自己梦想的天鹅、梦中的情人-。在春天燥热的被窝里,幻想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和甜丝丝的气息。幻想着她粉嫩-的胳膊和大腿,以及那圆鼓鼓的充满野性和生机的胸部,她红艳艳的嘴唇里能有-渗出象蜂蜜一样令人甜蜜和陶醉的东西,让人忍不住去吮吸。。。。。。,就这-样,我人生的第一滴精华被幸福地梦遗了。清晨醒来,当我脱下湿漉漉的内裤赤-裸着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感觉她依然还在我身边,幸福得象花儿一样。仿佛她-已经成了我的新娘。   上课的时候,在教室门口碰见她,心被电了一下,扑通扑通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得见,脸上热辣辣的开始热血沸腾。感觉自己象做了什么亏心事。我连忙低下-头,迅速地坐到自己的课桌旁,几乎把头埋进桌子兜里,假装着找课本,半小时-不敢正眼视人。  我这种胆小的怯怯的象森林里边吃草边准备随时逃跑的小鹿,注定只能幻想-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片刻的阳光揉摸的欢愉。校花早已被副市长的公子哥用一辆-漂亮的山地车驮了去。高中没毕业多久就开始双宿双飞了。等我大学毕业,丫丫-的女儿都活蹦乱跳的会唱歌了。自从在大学毕业那年同学聚会碰过一次头,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只听说她去了美国。一晃就是十多年,这次竟会不期而遇。        “我、、、我想理发、、、人——人太多了、、、”,我企图掩饰从这种低-档的发廊里出来的窘境,说话也变得口吃了,真是欲盖弥彰。
-  “真高兴在这儿遇见你,老马!马达!”她几乎跳起来,兴奋的说,丝毫不-介意我的木讷窘态。她伸过手来,我握着她的手,感觉依然柔腻光滑;高三毕业-时我曾握过她的手,也是唯一的一次,那种幸福酥软的感觉愣是让我三天没有洗-手,至今记忆犹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10 13:42:51编辑过]
发表于 2009-7-10 08: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吧!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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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0 1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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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9 23: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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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  到家了,终于到家了。我象是一只久被囚禁的小鸟终于获得了自由,我急切的想自由飞翔,抱着小倩转了两圈,“哎喲”,我喊了一声。小倩连忙扶我坐在椅子上,“看你得意忘形了吧,你还没全好呢,也不小心一点,象个孩子似的。”我原来还是伤残病号,我竟用不得一点力,上帝难道把我仅剩的这一点蛮力也毫不留情的夺走了,这可是我现在吃饭的看家本领。我有些气馁的做在椅子上默然无声。  小倩看出来我的郁闷,她安慰我说:“看你急的,你慢慢会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两月,你就想飞檐走壁,能行吗?好好养伤,其它的不要多想。”她轻轻的掐着我的肩膀,我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现在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里。小倩上班去了,有时中午回来有时晚上回来。但每天早上她都把一天的菜买回来,并吩咐我即使她很忙不能回来也要好好做饭吃,她特别关照我不能乱动,一定要把伤病员养好,养彻底。她象阿庆嫂照顾新四军伤员一样照顾我,不把我养得白白胖胖,誓不罢休。她说,到那时,你腰也粗腿也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我现在几乎什么也不能干。无聊和寂寞象另一只鸟笼一样囚锢着我,我是一只断了翅的小鸟,笼子开着也无法去飞翔。每天午后,我甚至盼望着闪电和雷雨,那轰隆隆的雷声和耀眼的电闪给沉闷的空气平添了许多热闹。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瓢泼大雨,我却出奇的平静。我喜欢站在窗口,看雷雨哗哗的拍打着玻璃,把一切尘埃荡涤干净。  我学着在狭小的屋内走步,我必须活动活动久已麻木的左腿。我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以前我每每遇到人生的不如意,遇到种种困难时,我就掏出小弟弟,凝视它、静思它所蕴含之精神: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伸能曲,能软能硬,学学它,眼前的困难算个鸟!  儿子已经开学了。那小子居然可以端茶送饭的照顾我了,小倩不在时,他还要我教他做饭,吃过晚饭,把碗筷洗得干干净净。他以前经常跟着小倩在厨房里转悠,本领没少学。  我每天关注着电视里的招聘信息,机会终于来了,一家颇有名气的广告公司电话通知我去面试。我的一份广告创意吸引了他们的老总,小秘书把一堆淘退了的简历捧到垃圾箱时,我的那份简历和创意设计飘落在地,老总正好路过,鬼差神使般的还瞄了一眼。  我顾不得行动不便,叫了一辆出租车,下午二点半准时去面试。老总看上去很满意,他叫我回家等通知。我兴冲冲的出来,满怀着希望,我想把这一好消息亲口告诉小倩,给她一个惊喜。我打的去薛颖慧的公司。小倩不在公司上班,薛董说她上了两天班,说是要照顾我脱不开身。我又打的去那家服装厂,也没人。她没有去上班,她到哪里去上班了,难道又去了“人间天堂”?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象雷雨之前的一片乌云遮满了整个天空,我的心变得阴沉起来。  我立马叫司机掉转车头,直奔“人间天堂”而去。  那个地方我最熟悉不过,一楼是大堂,二楼是洗澡和桑那,三楼四楼是休息室。  我直奔三楼而去。  果不其然,我一眼看见小倩挽着一个秃顶的老男人向包厢走去。她居然穿得如此性感,一件薄薄的露肩吊带衫,一条半透明的短裙可以清晰的看到红色的底裤。Nnd,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他妈的都已经从良了,她还在那儿Y D骚媚。刚才心头积攒的乌云顷刻变成电闪和雷鸣,骤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孤不得脚上的伤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把她的肩膀扭转过来,一手在她打扮得粉嘟嘟的脸上按下了五个手指印。  小倩被我一巴掌打得楞在那儿,一动不动,象一个木桩一样。没有眼泪,也不哭叫。倒是那个秃顶的老男人吃了一惊,斥问我干什么。“她是我老婆,你说我干什么?滚,他妈的,你还不快滚!”我大声朝秃子怒骂。他一看我留着个小平头,胳膊上纹身的青龙白虎张牙舞爪,以为是上海滩上许文强的大哥,吓得忙说,“我走,我走。”  我上楼的时候经过吧台,小翠依在台边和一位小姐正聊天。这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她迅速的冲过来,把小倩拦在身后。朝我象放连珠炮似的开始痛骂。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小倩为了你舍得把命也搭上了,你他妈的还打她?要不是她,你早就死在医院门口了,还会有今天?你以为医院是免费给你治疗的,当初要不是小倩求姐妹们借了三万块,你以为医院会收留你?这几个月,你吃好的,住好的,天天几百几千的化钱,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这种臭男人,自己没本事,还要瞧不起姐妹们的卖身钱。谁要是喜欢上你们爱上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大霉!再说,就算我们卖身就算我们无耻,又碍着你什么了?小倩是你老婆?你送她钻戒了结婚了?什么也不是,你凭什么打她?最无耻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这种臭男人!除了自己老婆,最好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是婊 子,然后让你们都操一遍,我呸!”  小翠一个劲的向我发泄怒气,她每一句话都象一颗呼啸而过的子弹,颗颗洞穿我的心,然后堆积在我的体内形成剧烈的爆炸。我刚才一冲动,一巴掌甩过去我就后悔了,这种伤心难过就象打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打完我就心疼得要死。现在经小翠这么一番狂轰乱炸,我早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我的心被撕成一片片,每一片都滴着鲜艳的血。他妈的,我真不是个男人,甚至连人也算不上!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本事让自己的心爱的女人过上好生活,还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他妈的就是一个王八蛋,是畜生!  我已经听不清小翠在说什么在骂什么了,我倒是希望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我。  我的脑子出现一片空白,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动。  小倩还在劝小翠不要再说了,她还在顾及我的脸面。  我还要什么脸面,我心如刀割伤心欲绝,两粒滚烫的泪珠正大光明的在脸上滑溜。“嘌”的一声,我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得泪花四溅。  小倩冲上来抱住我,嚎啕大哭,她的伤心她的委屈她的无奈她的痛楚全在这一刻爆发了。她知道我已经在心中跪求她的原谅。我一声“她是我老婆”,说明我早已在心中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妻子。因为爱才冲动因为爱才失去理智。她扑在我怀里,泣不成声的说:“达哥,别这样,我错了!”  谁错了?是我?是小倩?我们其实都没有错,那到底是谁的错?我问苍天,苍天无语;我问大地,大地有泪!  我紧紧的抱住她,泪如泉涌。她弱小的身子在我怀里不停的颤抖,而我第一次感觉我的胳膊虚弱无力,任凭两颗破碎的心在咸涩的泪水中浸泡。  我现在脆弱到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了,肉体的任何一种巨大的伤痛也没让我流过一滴泪,而如今我象开了一家水厂,断了阀,裂了管道。据说人体70%都是水,倘若能流干,我愿意把所有的水都流干净,然后剩下30%的木乃伊一样干枯的东西随它去,或火化或掩埋或喂天鹰。这个无情无意的躯体我还要它作甚!  我慢慢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在小倩的耳边轻声说:“我们走!”  在妓 女和嫖客惊异的目光中,我们俩象两个相依为命的苦孩子,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蹒跚着下楼去,身后是看客们一片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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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  阳光依然炽烈,街市依旧太平。  我渴望来一场暴风雨,来猛烈的冲涮积满尘垢的天地。    九月的江南依然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全没有秋天应有的凉爽惬意。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是诗人讴歌赞美的季节,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收获的,也有颗粒无收的。辛苦了一年的农民,有些也因为老天一不高兴神经错乱,使了个脸色,下一场大雨或冰雹,刮一阵龙卷风,眼看将要成熟的果实化为泡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怪诸葛孔明六出祁山徒劳无果也不仅仰天长叹。  这个秋天,我是真的颗粒无收。小倩说,我前前后后差不多化了近五万元。我现在是一个彻底的无产阶级,连春天播种的种子也没有了。毛主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上天无情的下了一场大雨,把我最后一粒火苗也浇灭了。  那撞我的小子居然拿了三千元象打发叫化子一样的把我打发了。小倩说,她和小翠拿着一叠发票去找过他好几次,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她说:“他们家也真穷,一时半会拿不到赔款。去法院打管司也没用。”  我不信这个邪,他是存心害老子害小倩,要是当初他乖乖的把钱拿来,小倩又何必再去卖身救我,老子也不必在众人面前出丑,来段“小河淌水清悠悠”。我的一腔怒放火全转移到他身上,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他竟然视法律如儿戏,视交警的判定如狗屎,那就别怪老子不可气。我操起电话打给我在夜总会的两个兄弟,张三疯和李四狂。那两小子二十出头,身强力壮,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可不是省油的灯。但却十分讲究江湖义气,为朋友可是义薄云天,不要说两肋插刀,就是真插他两刀也没事。平时和我一起在夜总会当班,关系不错。见我年长几岁,对我也颇为尊重,总是“达哥达哥”的叫不停。  “咋的?把达哥撞伤了还不给钱,信不信我把他两条腿都打折了。”张三疯是北方人,一条肠子象竹杆没一个弯。他在电话里早就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达哥,这事交给我,不把他炸烂个稀巴油,老子白在这条道上混了。”李四狂同样磨刀霍霍。  我打完电话有点后悔了,我是去要钱可不是去拼命。到时要是那俩楞小子冲动一下,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有理都变成没理了。我之所以不愿走法律程序,一则太麻烦,起诉开庭判决执行不知要挨到猴年马月,二则现在的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白白便宜他们了,老子一桩买卖也不给他们。我本不愿去找法律,那两小子一动手,法律找到我可不是玩的。我在电话里说,一切都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许动手,你们俩就在旁边看着。否则我就一个人去,不要你们帮忙。他俩斩钉截铁的答应了,我才放下心的和他们约了时间。  我要是腿伤痊愈了,我就一个人去。叫上他们也万不得已。我是怕万一有什么事自己吃亏,我现在想逃跑也来不及,如果我是四肢健全的小鹿,即使面对狮子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撒腿溜走。  小倩说,你去也是白去,他们家真的很穷,不是装的,除非你把他们的房子拆了。  小倩真是天真,这年头穷的装富,富的哭穷,什么新鲜事没有。前几天不是有个小偷在民政局长的家里偷了58个戒指,69条金项链,108张存单,合计总价值800多万元。那个每天骑着单车上下班,衣着朴素,为人和善,被市里树了十几年清正廉洁的典型,被誉为人民的好干部,干部的好榜样,居然到头来也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巨贪。如果不是那个小偷,市里正准备再掀起一场学习XX同志——“焦裕禄式的好干部,孔繁森般的好公仆”新的高潮呢。  我知道撞我的司机也是个国企的下岗工人,同病相怜,老子也不想为难他。要是撞我的是开奔驰或宝马的角,老子不敲他一杠子了才怪。平心而论,我的要求不算高,暂且不算误工费,陪护费,营养费,伤残费以及我假如还有后遗症必须的后续治疗费,你总得把我现在的四五万医疗费赔给我。再说那小子也是活该,车子过了年检期也不去年审和保险,要是上了保险老子也不会跟着倒霉了。小倩也不会再一次身入虎穴以身饲虎,说来说去,他还是罪魁祸首,我不找他找谁去。  星期天上午,我叫上两位兄弟,给每人甩了一包的黄南京,叫了车子,雄纠纠气昂昂的奔他家而去。车子拐了七八个弯,钻进一条小胡同,问了几个大爷才找到了那小子的家。  说是小子,其实他已经四十五六岁了,灰蒙蒙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纠缠着,象坟堆上的杂草。胡子拉茬,脸色熏黑,皱纹横叠,皮色焦黄,一看就是一个倒霉蛋。后来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人竟是老山前线的一等功臣,而这样的一位功臣竟然比我还穷愁潦倒。  他住的是八十年代初造的旧楼房,就两层,他住的是底楼。前面是一排平房挡住了,我们是从后门进去的。他开门一看,见我脸色铁青,一左一右铁塔似的两个保镖怒目而视,自知来者不善,赶忙垂下头来,僵硬的苦涩的笑意在他脸上堆成一道道山沟,“请近,请进。”他说。  穿过一间用薄墙分成两半的卧室,一个女人正躺在南面卧室的床上睡觉。这种旧式楼房没有卫生间,其实就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上面又加了一层。楼板很薄,楼上穿着拖鞋,咔嗒咔嗒的走路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走廊前搭了一个不到10平米的简易房,房子的外面黑一块白一块,有些石灰已经脱落,掉下的砖胡乱的堆在墙洞里,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那里是厨房吃饭会客三合一的地方,与前面的平房还有一小块空地形成了自然的小天井,天井里没人收拾,长满了杂草和青苔。  “请坐,请坐。”他点头哈腰的。我拉过一张竹椅坐了下来,张三疯和李四狂一左一右站立在我身后,藐视着眼前这个佝偻着背的矮小的男人。  他掏出我曾在最窘迫时抽的大前门香烟想发给我们。我和两位兄弟都潇洒的摆了摆手。  “对不起,马兄弟,真对不起呵。”他苦瓜似的脸我相信他这一辈子没享过福,微驼的背早已被生活的重担压夸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只是来要我的医药费。”我冷冷的说。  “再缓缓吧,我真的拿不出钱来,我赚到了一定亲自给你送去。”他哭丧着脸,倒象是我欠他的。  “你再说一遍,到底有没有?”张三疯恶狠狠的说道。  “兄弟,不是我不给,我现在真的没钱。”他快哭出来了。看着眼前这个比我还窝囊的男人,我后悔带了两个保镖过来,我即使瘸着腿,一个人过来,相信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张三疯操起桌上的一个玻璃茶杯“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睡觉的女人惊醒了,在喊“谁呀,什么事?”  那男人连忙跑进去说:“没什么事,你睡吧,刚才我不小心摔坏了一个茶杯。”那女人咕哝了一声“小心点”好象又睡去了。  “兄弟,求求你,别摔了,是我不好,我老婆有心脏病,求您了。”那男人又跑过来居然眼泪汪汪的说,“我有钱了,一定赔给马兄弟。”他姓顾,和我原来的老婆同姓,这个小倩告诉过我。  他原本也在农村,家里四个兄弟,也是穷得赤脚地面光,他是老三。后来他当兵去了,后来又不知怎么上了老山前线,中了一弹,立了个一等功,部队给他转了志愿兵,吃上了皇粮。复员的时候安排在一家商业单位的仓库里做保管员。这对他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比比乡下的几个兄弟,他最有出息了。他在部队的时候订了一门亲,女的就是他们村里的。八十年代,吃上公粮,做了城里的居民,他一下子成了村里的名人。别人都劝他把亲退了,再在城里找一个也吃公粮的。他复述了部队首长在转业动员大会上引用的的一句话,“糟糠之妻不下堂,贫贱之交不可忘。”到城里没多久就和村里的姑娘结了婚。两个人租了房,他在公司上班,女的摆个水果摊点,做做小生意。小日子倒也乐呵呵。后来他们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九十年代初公司又分了这么一间旧房子给他,原本指望着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  想不到他妻子在一次重感冒之后,得了心肌炎。开始没注意,后来越发越重,常常干一点活就气喘吁吁心跳不止。看了许多医生也不见好,只要一干活一劳累她的病马上复发,严重时连呼吸都困难,不得已,她只好全年在家修养,药药罐罐还不能停,家里的生活全靠他微薄的工资。九七九八年国企大改革,他同我一样拿了几千块钱就下岗在家。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他家养着一双女儿和一个老病号,经济本就捉襟见肘,他一下岗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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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没办法,工作又找不到,开始他只好把下岗时拿到的几钱元买了辆摩托车,骑摩的偷偷地载客做做小生意,权且养家糊口。后来城市对非法行运的摩的管制严了,连小生意也做不成了。他只好问亲戚借了点钱,学了驾驶,买了辆二手小货车,跑跑近边的运输。  他说,他知道车子已经到报废期了,就没去年检和上保险。但他实在舍不得扔掉,想再开个一两个月,再卖到废品收购站去,想不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因为他的车没年检,非法营运。他不仅被吊销了驾驶执照,还被交警罚了款。为这事,他老婆急得又病倒了,两个女儿在读高中,到现在学费还没交上去,班主任催过好几趟了。  到最后,这个老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哭的老子也心酸酸的。  “马兄弟,不瞒你说,要是没这个老婆和一双女儿,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这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过得提心吊胆,我天天怕你们找上门来,度日如年啊。”  他长叹一声说:“我和你老婆董小倩在交警队商量过几次,你的医药费我认了,交警的判罚我也认了,可我现在真的没钱,除了这间旧房子我是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我还不清还有女儿,父债子还,也有这个理。”他埋下头,拼命的吸着劣质烟。一幅绝望无奈的样子,象是在战场上受伤的奄奄一息的士兵。  我再对这奄奄一息的士兵踹上一脚,我再在这个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的血的汉子抽一管子。我能抽出血来么?他是干枯的柴禾,放在锅里榨半个月也不会流出油来。算了,算了。我这笔赔款看来真要等到他女儿长大成人工作后才能拿到了。  我说:“你给我看一看你的军功章。”我想证实一下,他有没有撒谎,按道理这种一等功臣party和go-vern-ment是不会不管的。  他从房间里拿出一包东西,用红丝绸包裹着。他抖抖索索的打开,一等功的证书赫然在目。二十几年前不会有这种假证,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心有些隐隐的痛,这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巨大的愤懑。  我一个大学生下岗我还感到万分委屈,甚至幻想象梁山好汉一样揭竿而起占山为王,然后杀富济贫替天行道,我呸!我有什么冤?我自己不能适应市场经济优胜劣汰,我怪谁?  人家才是真的英雄,才真有资格叫屈!  我看见红丝绸里淌出一滴滴鲜红的血,然后渐渐弥漫开来,一如我在夏日的傍晚见过一片猩红的天空。    回来的路上,三疯说:“达哥,就这样算了?”我无奈的苦笑一下说:“你看他们家有值钱的东西吗?一个破旧的小彩电,一个旧的双缸洗衣机,就这两样值点的钱的家电,就是般走了,也值不了几百块钱,看他那个穷样,除了整出命来,你还能整出钱来?等他有钱了慢慢还吧,把他逼紧了逼急了,他一时想不开,上个吊之类的,我岂不变成谋杀革命功臣的千古罪人?”  四狂说:“达哥说得对,那小子就是打死他也整不出钱来,还是慢慢来吧。”  虽然我白走一趟,但也不能叫两个兄弟白跑一回,我请他们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了几杯。  “达。。。达哥,以后。。。有。。。有什么事。。。叫。。。叫上咱兄弟俩,赴汤蹈火,在。。。在所不辞,三哥,是吧!”李四狂一喝酒说话就结巴。  “那当然,以后有什么事,达哥尽管吩咐,这次没帮上什么忙,兄弟我不好意思。”三疯说。  “说的什么话?我谢过两位兄弟,干!”我忽然也豪气万丈,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会十八般武艺的梁山好汉,干了这杯酒就算入道了,从此以后仗剑江湖惩奸除恶。  从酒店里摇摇晃晃的出来,才知自己不过也是为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可怜虫,才发现自己不过也是天地间的一只飞蛾或荧火虫,在芸芸众生中低微如蝼蚁苟且似蝇蛆。人道“三十而立”,我已经三十好几,快“奔四”了,还是上无遮身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我还想充好汉当英雄?我算个鸟?  下午二点的太阳光着膀子热烈的肆无忌惮的恣意的Q B着赤裸裸的地球。渐渐缺少森林和臭氧层的保护,地球象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毫无还手之力,在太阳炽烈的烧烤下痛苦的呻吟。白花花的水泥地象着了火似的冒着烟雾,也他妈的邪了门了,九月的天气比三伏天还热。更奇怪是地球被太阳干了这么久也不见高潮的到来,不然何以连一滴雨也不下,高潮了也该来点水。Nnd,地球的毛都给烧焦了,地里的庄稼正一点一点的枯死。这老天爷象个垂死的老人光喘气不出汗了。  知了躲在马路两旁的树荫中,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倦懒得如同得了抑郁症的少妇,依着窗棂隔半晌才叹息一次。钱没要到,倒是又赔了一顿酒钱,我也有些抑郁,看着身边的车子风驰电掣呼啸而过,我有一种扑过去的念头,正如我在一段时间里,站在自己房子的五楼的阳台上一直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那个可怜的男人矮着腰默默的扫着地上的碎玻璃,我相信他那时的心亦已千疮百孔。他无奈的身影和漠然的眼神定格成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印在我的脑海中。我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看着看着心就酸楚起来。  “好死不如赖活”,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导我们: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不能光埋怨身边扬起的灰尘,要想到这些飘浮在空中的尘埃会慢慢升高,与水气结合,最后形成甘甜的雨水降临人间。就算你是一粒渺小到连肉眼也瞧不见的尘埃,指不定哪天你就有机会变成晶莹的水滴。  人要是没点阿Q的精神还真难活下去。当你完全处在黑暗之中,感觉生活一片漆黑时,你不妨就闭上眼睛,不要看眼前的一切,你就大胆的想象着光明,然后坚定的走下去,在不经意间也许光明就来到你面前。  我本来是来要债的,到最后变成了来听故事的。  你可以玩股票玩牌九玩女人可千万别玩法!走了一小段路,感觉受伤的腿隐隐的疼,人也感到十分疲乏。一到家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也顾不得擦擦满头大汗。  小倩关切的走过来,拿来了湿毛巾帮我擦拭脸上的汗珠。  “我怎么没听见车子声,你走过来的?”  “我就在小区旁边的饭馆吃了中饭,就走了一小段路。”中午我打过一个电话,但没说在哪里吃饭。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在家里稍微活动活动,看你这两天到处跑,腿上还疼吗?”  “有点,我不会残废吧,你看快三个月了,我还是靠一条腿一歪一斜一跛一颠的走路,手里还拿着个拐杖,跟七老八十岁的大爷似的。”我有点惶恐。  “不会的,你就好好的养伤吧,时间长了就好了。”  “要是现在广告公司通知我去上班,我怎去啊,走一两百米就这样了。”  这样的好机会百年难得一回,要是因为腿伤错过了,我岂不后悔死。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份工作,心里自然焦急的很。每天睡觉我都盼望着第二天醒来就可以生龙活虎的去参加百米赛跑。  “这个你急也不用,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养伤,工作么总会有的,再说我不是现在有一份工作吗?生活苦一点,但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吧。”小倩尽量装着轻松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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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  经过那场风波之后,小倩回到了薛董的公司上班。小倩在家里只休息了两天就吵着要上班去,我拗不过她,只好硬着头皮再给薛董打了一个电话,编了一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薛颖慧好象并不介意,“宰相肚里好撑船”,看不出这个头大胸大的女人肚子也大,完全可以在里面开快艇了。我现在对她有些好感了,后悔当初不该对她出言不逊。  儿子星期天也在家,看见我放下手中的作业也走过来。  “怎么样?老爸,腿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这小子现在和大人一样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些俗语就是真理。  “好,谢谢你,好兄弟!”我摸着他的头说。  儿子跪在地上,轻轻的在我大腿上敲了起来。  “看看,你们都成什么辈份了。”小倩在一旁笑呵呵的说。  怎么看都象是一个幸福和睦的三口之家,我一上午郁闷的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  我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向小倩求婚,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为了这个家,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有一丝一毫放弃的念头!  我想。  “咚咚咚”的敲门声,小倩跑去开门。  顾盼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我面前。自从“河马”意外身亡之后,顾盼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飞扬跋扈,人也变得谦虚起来。当初还是我老婆的时候,总是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现在离了婚倒对我和蔼可亲起来。我伤重住院的时候她也来看过我几趟,表示过无限的伤痛和关怀。要不是小倩在旁边,我看她也是愿意留下来照顾我。毕竟我和她有一个情爱的结晶——小马。十月怀胎,她既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点我始终对她怀有敬意,换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有象现在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马自达,我没有在水田里白忙乎,田里长成了最出色最沉甸甸的稻子,我丰收在望。  其实这个女人除了爱钱也没什么大的缺点,没有多少歪歪肠子。再说爱钱也不是什么缺点,有哪个男人不拜金哪个女人不爱钱。爱钱只要不是不择手段不顾廉耻都算不得缺点。顾盼错就错在眼中有钱心中无人。她不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撇下我们爷俩独自去偷欢,这是我永远无法原谅的和永远都鄙视的。  “是嫂子,快请进。”小倩忙着招呼。  “妈妈。”那小子也从地上爬起来迎上去,母子连心,血肉还是没法割断的。  小倩倒了杯水招呼顾盼坐下。  “不坐了,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她说。  她走近我问:“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好多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没人会原谅我。我要走了,去上海。以后我很少会回到这个城市,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回来。有你和小倩照顾小达我很放心。小倩是个好姑娘,比我好,小倩做小达的后妈我也很放心,希望你们俩早点结婚。我知道你这驴脾气,那套房子是我就留给小达的,她是我亲生儿子。这是钥匙,麻烦你等他长大了交给他。”她说着把一串钥匙交给小倩,好象小倩已经是我儿子的后妈了。她说得情深意切感天动地,一次车祸竟把她搭错的神经撞开了,使她变得如此柔情蜜意起来。  她大概是怕遭到我的拒绝才把钥匙交给小倩,她是送给儿子的,我有什么理由替儿子拒绝。他真长大了,我这个穷爸爸买不起房子给他,害他连媳妇都娶不到,他岂不要怪我一辈子。儿子还小,他还不懂得没有房子娶媳妇比没有卵子生儿子还难。  顾盼买了几大包好吃的东西给小马,小马眉开眼笑的和他亲妈缠绵了一番。  告别的时候娘俩居然抱头痛哭,害得小倩在一旁也一个劲抹眼泪。  “嫂子,你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小达。”小倩送她出门的时候重复这句话。儿子也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仿佛又是一场生离死别似的。去上海又不是去爪哇岛,想回来就可以什么时候回来,女人就是有这么多永远也流不完的眼泪。  窗外来了一片乌云,看样子要来场大雨了,老天不会就为顾盼的壮举而感动流涕吧。  “啪”的一个响雷,地球重重的哼了一声,终于来了高潮,雨水哗哗的落下来,干渴已经的地球潮湿了,干枯将死的庄稼欢呼雀跃重活新生。这一场及时雨下得昏天黑地酣畅淋漓,妈的。老天爷真的为顾盼的良心大发现而感动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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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  已近月底了,我想上街去买的东西,过两天就是小倩的生日。在伟大的共和国生日之前是小倩的生日,我想在她的生日给她一份惊喜。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清新了许多。地球洗了个澡变得干净和凉爽。天空经过了漂洗纯净得象块蓝色的玉。小区里的一株桂花发出一阵阵浓浓的香味,桂花的香象杯烈酒,它的香味散发在空气里能飘得很远很远。  我在街上遇见一个人,开始我还以为眼花了,可看了几遍还是他,我揉了揉眼,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妈的,没错,就是他——那个专门攀登人体高峰的秦寿,那个人称“博士后”的秦住任。  他不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吗?他怎么能在街上大摇大摆的遛达?看他红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哪象个劳改犯,完全是一个视察市容的老干部。  “秦主任,老秦。”我喊道。  “噢,是小马,现在在干什么?听说你出了车祸,这不是好好的吗?嘿嘿!”他依然还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革命干部的姿态,斜着肥胖的头颅,兴奋得象头爬跨的公猪。对我的遭遇有点幸灾乐祸,好象我出了车祸就该一辈子躺在床上。  “听说您老人家也出了事,你不在牢子里干活在大街上遛达,不是也好好的吗?嘿嘿!”  “也是也是,大家都好。”他皮笑肉不笑,灰溜溜的走了。  我看着秦寿肥大的背影在水泥地上一跳一跳的远去,半天愣在珠宝点的门口。  珠宝店的老板走出来,对我说你认识他,我点点头。  “你奇怪他被判了刑怎么还在大街上是吗?”我又点点头。  “哈哈,我说给你听吧。”  原来秦寿被判刑不久,他的兄弟秦干就四下活动,据说秦干化了一百多万,上至狱长院长下至干警狱医都打点了,最后鉴定说秦寿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保外就医,于是秦寿就出来了。  他精神焕发的样子哪有什么病,就算给他三个女博士轮番“枪战”,他老秦的心脏也照样有力的跳动,绝不会罢工。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鬼变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牛群冯巩的相声真是形象,再加上“不服不行”这个横批,这幅对联简直是对无所不能的权利的最好注解。  钱与权就象是嫖客和妓 女的关系。你只要有足够的钱,“权”这个“妓 女”随便你怎么玩。反过来说“权”这个妓 女只要愿意M Y,钱就会花花的流进来。  而如今还有多少的“权”没有脱光了衣服去M Y。所不同的是妓 女越卖越老,“权”却会越卖越大;妓 女在M Y中沉沦,“权”却在M Y中升迁;妓 女M Y被人嘲笑唾骂,“权”M Y却被高歌赞颂。  叫妓 女和权利甘心情愿的脱光了衣服任由Q B任由蹂躏无耻至极丧尽天良的就是一张中国人民银行印了一些图案和花纹的纸张。这张纸薄如蝉翼却锋利如刀,不管你穿了多厚的皮衣茄克,只要它一动手,保管你脱个精光。“这个社会你不服不行呵,人家秦局长就是有能耐,秦寿的罪本够判个死刑,结果法院说他有立功表现就给了无期。结果没多久,他就自由自在了。。。呵呵!”珠宝店的老板笑着说。  秦寿的死活与我何干?我笑了笑走进珠宝店。  我爬在柜台上,看着被射灯照耀得闪闪发光的钻戒。它们昂贵的价格就象这刺眼的光芒一样使我眩晕。  一个很身材高挑的女子走过来:“老板,想买什么钻戒,我们这里都是货真价实的,要不要我帮你选?”  “谢谢!我随便看看。”我倒是想买一颗货真价实的钻戒,除了抢劫,我有什么办法得到它。  我要是李厚霖就把整个珠宝店交给李湘,省得她在公众场合撅着嘴轻飘飘说:“我手上的钻戒才八百万。”  我想买一颗八千元的钻戒送给小倩也买不起,我把口袋里的钱倾囊而出也只能买一颗千把块钱的仿钻。不过我已经很开心了,18k白金的仿钻一样的闪闪发光,一样的晶莹透亮。小倩也会一样的欣喜若狂,一样的幸福陶醉。钻戒是假的仿冒的,心却是真的本色的。  我把那枚仿钻小心翼翼的藏着,这已是我最值钱的家档。  快国庆节了,街道上红旗招展,鲜花簇拥。市go-vern-ment的门口更是打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广场上几千盆鲜花摆放成四个大字“庆祝国庆”,一片锦绣繁华的景象。国家的生日我关心不上,我只关心小倩的生日,我要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然后终生把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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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0 1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9月30日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后来我儿子的作文也是这样写的。我小时候写作文经常是这样开头的,好象我们生活的天空从没下过雨,不管春夏秋冬一概晴空万里,不管春风冬风一概形势大好。不过那一天确实是个好天气,我清楚的记得。我上午去买菜的时候,阳光温柔得一塌糊涂,象一个新婚之夜的新娘,妩媚动人,热情而又害羞,激动而又温柔。    中午,小倩没有回来。下午,我早早的开始准备。儿子今天放学特别早,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大蛋糕,兴奋的将书包往椅子上一扔,说:“老爸,今天谁过生日?”  “你猜?”我从厨房探出头来说。  “是小倩姐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  “我的生日早过了,你的生日还早呢。”这小子晃动着“爱因斯坦”般聪明的脑袋,得意的说。  “老婆是别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家的棒。”大部分男人都这样想,我也不例外。我现在唯一有成就感的就是我的儿子,这是我几十个夜晚与顾盼精心合作的结果,我期望将他培养成一个科学家,到时候不要说把“神五神六”送上太空,就是把老子送上月球也是有可能的事。老子没有实现的梦想寄托在小子身上,老爸没有达到的愿景让儿子去到达。“愿景”,不知哪个拽人创造了着样一个词汇,后来居然被人用作高考作文题目,害得好多考生云里雾里,最后名落孙山。 “儿子,假如老爸给你找个后妈,你愿不愿意?”我找老婆也得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  “这个?要看谁啦?”小马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状。  “那你说说看,你希望是谁?”  “最好是小倩姐,如果不行,小莉阿姨也可以。”他还给我准备了第二梯队。  “如果小倩姐和小莉阿姨都愿意,你选谁?”我给儿子也来个爱情大考验。  “我要小倩姐!”儿子毫不犹豫的说。  “可小莉阿姨有钱有房子?”  “话不能这么说,小倩姐人好,人好比有钱更好。”  “小莉阿姨不好吗?”  “也好,但我喜欢小倩姐多一点。妈妈不是也说让你和小倩姐结婚吗?”  “那要是我和小莉阿姨结婚呢?”  “那小倩姐就没地方睡了,你难道让她露宿街头?老爸,你不会这么没有良心吧?”这小子说话象大人,狠狠的将了我一军。    看来我连儿子都骗不了,我怎么去骗别人骗自己?既然这样我就张罗一个隆重的求婚仪式,让儿子幼小的心灵也体会一下什么是爱情。  父子俩忙碌了半天,儿子细心的把一枝枝蜡烛插在蛋糕上,就等着小倩回家。    我叫儿子伏在窗口看,一看到小倩回来就通知我,着样我有足够的`时间点蜡烛放音乐关灯。儿子象个观察所的哨兵很负责的爬在窗口,把脖子伸展的象长颈鹿,注视着窗外的动静。  “来了。小倩姐回来了。”儿子对着我大喊。    点蜡烛放歌曲关灯一气呵成。  小倩开门进来的时候,一曲“生日快乐”歌缓缓响起,二十枝蜡烛摇曳火红的光芒。  小马捷足先登,跳到小倩的跟前说:“祝小倩姐生日快乐!”  小倩抱起小马,在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眼里已经开始闪现泪花。  这点点温馨小倩就有点承受不住了,那等会儿我把最精彩的节目上演,你的眼泪还不象小河淌水哗哗的流。“怎么,不想抱抱小马的老爸?”我张开双臂对小倩说。  小倩放下小马,泪眼朦胧的扑在我怀里。我搂着她的腰说:“生日快乐!”  “谢谢!我好高兴,好开心,好幸福!”她在我耳边对我说又象是喃喃自语,“我真的真的好开心。。。”她笑着哭着,我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一曲生日快乐歌象一首永唱不衰的经典的老歌,惹了多少人的眼泪,断了多少人的心肠,成就了多少个爱情故事。简单的歌词简单的旋律重复着最深情的祝愿,没有一首歌会这样永恒的传唱下去,也许简单才能永恒,因为真正永恒的是精神是灵魂。  一切有形式的东西都不可能永恒!  蜡烛会燃烧干净,肉体会消亡殆尽。永恒的只能是看不见的却又存在的东西,虚无缥缈的灵魂不只依附于肉体,可以依附于青山,可以攀缠于树林,可以遨游于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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